算命断妻煞什么意思

清朝末期,朝政废弛,兵荒马乱,民不聊生,不仅一般百姓深受其苦,就是跑江湖做买卖的富商巨贾也大受损害,叫苦不迭。在这些受害者之中,有位叫王可久的,是洛阳城的大买卖人。他做茶叶生意,每年到湖南、湖北、江西、安徽一带采购茶叶,然后转手卖给北方各地的小商小贩,获利甚丰。他春天离开家,秋末冬初便往回返。家里抛

清朝末期,朝政废弛,兵荒马乱,民不聊生,不仅一般百姓深受其苦,就是跑江湖做买卖的富商巨贾也大受损害,叫苦不迭。在这些受害者之中,有位叫王可久的,是洛阳城的大买卖人。他做茶叶生意,每年到湖南、湖北、江西、安徽一带采购茶叶,然后转手卖给北方各地的小商小贩,获利甚丰。他春天离开家,秋末冬初便往回返。家里抛下一位绝色的美妻,独守空房。商人重利轻别离,小娘子无奈秋月春风等闲度。其实,王可久这位精于生意经的中年汉子,也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家中的娘子。王可久父母早逝,也无兄弟,家中只有二、三个侍女陪伴着妻子。偌大一份家产连同令人一望而心醉的娘子,这怎能不让王可久担心呢。

这一年,王可久又带着大笔本钱到湖南一带去贩茶。生意做得很顺利,中秋时节,他租了几条船载着茶,穿过洞庭湖,进入长江。王可久不是那种随处拈花惹草的商人,只是一心地爱着自己的娘子。船顺水而东下,如飞一般;王可久的归心比这船还要急。坐在船头的王可久盘算着如何早早将货脱手,早早回到洛阳。不知不觉,船已到了彭门,靠拢码头,船工们上岸准备些蔬菜粮食,王可久也离船登岸。忽然间,镇子上杀声四起,一彪军队点火烧屋,抢掠民财,妇孺哭声震天。王可久没弄清楚缘故,一排兵卒已朝码头奔来,大呼 :“所有船只,一律征用!”说罢跳进船舱,王可久顿时感到大难临头,不知如何是好。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。也顾不得船上的货物,保住命要紧。王可久拔腿离开彭门,随着逃难的人流,向东走去。

中秋节后,不久又是九九重阳节。洛阳城里的美妇人天天盼望着丈夫早归。王可久的小娘子本姓陈,不是此地的姑娘,而是苏州女子。偌大一个洛阳城无亲无故,身边只有几个使女守着她,所幸与左邻右舍倒是相处得甚好。人长得漂亮,又和善贤惠,人们都爱叫她九娘子。到了十月,丈夫还没有音信,九娘子天天站在庭院的梧桐树下,数着那凋零的梧桐叶。在她的记忆中,丈夫最迟在梧桐树叶落的第十天,一定到家。而今年,庭中的梧桐树只剩下光光的枝干了,还不见丈夫的踪影。邻居的婶子们传来消息说,江淮一带又闹兵乱了,王可久可能困在那里了。九娘子想,得派人去把丈夫找到。于是花重金雇了邻里的几位小伙子,到江西、安徽一带去打听王可久的下落。他们十月出发,历时两个多月,都没发现王可久的踪迹。赶回洛阳,已是元宵节了,婶子们议论,王可久可能遇害了,货物也许被兵匪抢走了。九娘子说什么也不相信。她的眼泪流干了,人也瘦了,人见人可怜,又都没法宽慰她。

有人说,这街东边有个叫杨乾夫的,是位算命占卜的先生,他卜的卦极灵验,不妨去访一访。说起这杨乾夫,洛阳城无人不晓。三十岁光景,修长的身躯,高鼻梁,方脸盘,两眼有神,给人算命时,两只眼紧盯着人,胆子小的,竟有几分惧怕。九娘子也知杨乾夫这么个人,却没有找他问过卜。杨乾夫虽然没有给九娘子占过卜,对王家的情况却了如指掌。王可久何时离家到何处贩茶,往年何时返回,而今年因何未归,杨乾夫早就从他那些主顾们的嘴里听熟了。杨乾夫对于王可久的财产早已垂涎三尺,对于九娘子可餐的秀色更是做梦都想着。他推想王可久这回必定凶多吉少,而自己要交好运了。

这一天,晨起,九娘子由两位小丫头陪着走过来了。杨乾夫早早迎上前来,将九娘子让进小小厅堂坐定。

“杨先生,今日小妇人特来求教。我丈夫外出贩茶,当归而未归,请占一卦,问个凶吉。”九娘子给杨乾夫道个万福,说道。

“既然如此,请将王财东和九娘子的生辰八字写来。”杨乾夫那双亮亮的眼睛贪婪地瞧着女主顾。

九娘子在家早已把丈夫和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好,用一块小红绢子包着,便递给杨乾夫。这位占卜行家并不看里面的文字,而是在太上老君的神位前,点燃一炷线香,然后又将九娘子交来的写有生辰八字的纸烧了。接着,在太上老君神位前跪下,手捧签筒,上下摇动。签筒在杨乾夫手中不动时,噗地一声,掉下来一支竹签。

“先生,卦上说什么来?”九娘焦急地等待着解释。

“坎下兑上,凶多吉少。王可久气绝久矣!遇劫杀而身亡矣!”杨乾夫拿着极认真、极严肃、极难过的腔调报告占卜的结果九娘子听罢,号啕大哭,又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夫人,在下以为失去丈夫只号恸,还不成其为礼,应该择日举哀,宴请名寺高僧做法事,追荐亡人冥福,不知意下如何?”杨乾夫为了进一步接近这位富有而貌美的女人,便出了这个主意。九娘子边哭边点头称是。这位善良而单纯的女子以为算命先生是可以信赖的人,便事无巨细,通通委托给他办。

九娘子回到家中,不思茶饭,以泪洗脸。杨乾夫却是兴高采烈。不出两天,一切都准备停当,吹吹打打的水陆大会就在王可久家的厅堂上举行。和尚们念了半宿金刚经,九娘子由使女扶着在丈夫的灵位前发呆。杨乾夫东看看西瞧瞧,越看这雕梁画栋的三进小庭院煞是可爱,而更爱的是那披着孝服的九娘子。水陆道场终于结束,赏赐高僧的银两发放过了,众人又吃了斋饭,这才渐渐散去。

杨乾夫走出院门,又转回来。“夫人,你独身一个,形影相吊,今后日子怎么过?如今盗贼四起,你家中钱财,又如何保得住?这些财富恐怕要给你带来灾祸,你应当舍弃这些,再嫁一门夫婿才好。”杨乾夫以为这是机会,就放着胆子,把这些不该由他说的话了出来。九娘子摇摇头。她忘不了王可久,忘不了丈夫的恩德。杨乾夫也不再劝说,悻悻地走了。

杨乾夫回到家,坐在交椅上便想开招儿,如何才能把九娘子弄到手,把王家的财产占为己有,整整一宿没有合眼。白天他把店铺关了,呼呼睡起大觉,一直睡到掌灯时分。月黑风高,深夜的洛阳城不见人影。杨乾夫直接来到王可久的庭院后墙根,使劲地往院里抛石头瓦片,恫吓这院子里的女人。如此二、三夜,闹得九娘子和使女们不敢安睡,以为是得罪了那方土地。白天,杨乾夫来叩王家的门,说要见九娘子。这女人以为算命先生一直对自己关照,心中的防线便渐渐撤离,让使女召杨乾夫进厅堂上来。九娘子先向这位算命先生诉说夜间院子里瓦石飞鸣的怪事,杨乾夫则告诉外边强盗抢掠的可怕消息。

如此又二、三夜,九娘子越加意绪烦乱。杨乾夫感觉机不可失,便请大脚媒婆到王家去找九娘子,替他说媒。九娘子先是一怔,脸煞地红到耳根。想起失去夫君,泪水满眶;又想到如今孤身一人,前途莫测,再想到杨乾夫对自己有情有义,于是便答应嫁给他。杨乾夫从媒人那儿得知这天大的喜讯,立时高兴得给那女人行了大礼,杨乾夫赶忙来到王家宅院,见过九娘子。这女人万万没有想到打这一卦,会弄出这么个新丈夫,心里很不是滋味,但横竖早晚得改嫁,也就将就嫁给这位算命先生了。杨乾夫单等九娘子一句话,如今有了这句话,一切礼仪也就免去。

第二天,杨乾夫召见众使女仆役,宣称自己是这宅院的新主人,一切听从他指使调遣,家中财产悉由他支配。一夜之间,杨乾夫就成了洛阳城的巨富。但是,他做贼心虚,深怕有朝一日王可久果真死里逃生,而他杨乾夫要落下谋财诈骗的大罪。于是乎,他快活了一个多月,就将洛阳城的宅院及其他财产通通变卖了,带着巨资,领着九娘及三、五个使女离开洛阳,到洛水之北的乡间另行购置新宅院,隐居起来。

实际上王可久并没有死。他逃出彭门之后,身上所带的散碎银两全部用光了,只得沿途乞讨。元宵佳节刚过,历经千辛万苦的王可久终于回到了洛阳城。他急急奔向自己的宅院,当他敲响门环,出来开门的并不是他熟悉的仆人。一问才知道别人都认为他死了,九娘子也改嫁了。他说自己是王可久,别看他一身乞丐装,也不信,随后关了门。王可久不甘心,又去敲门环,门再也没有打开。王可久两眼泪汪汪,无望地对着长街呼喊:“娘子,我回来了,娘子,我回来了……”他饥寒交迫,沿街哀叫,可是没有人搭理他。

可是,到底有人把他认出来了。好心的爷儿们把他让进屋里,询问他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。老街坊不忍心把九娘子嫁人的事告诉他,怕他支持不住。只是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裳,又让他吃了汤面,才告诉他九娘子搬到洛水北边的乡间去了。王可久得知妻子的下落,不听街坊的劝留,立即就去寻找。他离开洛阳城,沿洛河朝西南方向寻访。但凡有村落,便驻脚打听,风餐露宿,足足走了两天,来到伊川附近,只见官道傍不远处有一别致的院落。王可久正要向前去询问,恰好院中走出一男一女。王可久不见则罢,一见便立时惊叫起来。

“九娘!九娘!我是可久。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?”王可久边喊边冲向前去。那妇人听到这人叫自己的名字,不禁一惊,细一打量,这人如此面熟,敢真的是可久,难道他还活在世上?九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
这突如其来的场面,使杨乾夫像遭雷击一般。他想,最可怕的事情可能要发生,眼前这个王可久如果与九娘相认,那么,他杨乾夫的罪恶骗局就要被揭破,他处心积虑窃取和霸占的财富便要丧失,而且……他不敢想下去。必须先下手为强。杨乾夫一个箭步冲到王可久面前,挡住了他的去路,举起手,啪地给了他一记耳光。“冒名顶替的囚徒,难道你要吃官司不成!”杨乾夫恶狠狠地骂道。

身体虚弱的王可久经不起饱食终日的杨乾夫这一击,顿时两眼冒火星,差点儿跌倒在地。但他还是坚持住了,而且认出了眼前这个恶棍。“你不就是东街占卜算命的杨乾夫吗?你为何霸占我的九娘?”王可久指着杨乾夫问道。

“可久!……”九娘这下真的认出了自己的丈夫。她似乎一切都明白了,如从大梦中醒来,她羞愧、悔恨,五内俱焚,不顾一切向王可久奔去。

“快,夫人中邪了,快快把她送回院里去!”杨乾夫一手抓住九娘的胳膊,一边吆喝着身边的使女把九娘拖回庭院。“可久……”九娘嘶喊着。

杨乾夫唤来三、五个奴仆把王可久围住,一时拳脚交加,打得王可久鼻青脸肿。杨乾夫命令奴仆手持棍棒,一边毒骂,一边轰赶,直把王可久赶出伊川地界。

王可久气愤难忍,横下一条心,连夜赶路,要到河南府衙门去控告杨乾夫这个诈骗犯。可是,这时的王可久已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了,如何能斗得过如今广有钱财的杨乾夫。待王可久走了两天两夜,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,匍匐在河南府衙门喊冤之时,杨乾夫已在三、五个家丁的簇拥护卫下,骑着五花马,带着黄金银两,走遍洛阳县和河南府衙门官吏邸宅。在县、府两级大老爷和司法官吏的耳朵里灌满了杨乾夫的谎话,况且,黄金和银子都替杨乾夫说话。因而,王可久不管如何鸣冤叫屈,都无济于事。

王可久直接告到府衙门。当值的判官打量着眼前这位衣服褴褛、脸黄肌瘦的人,没有听完王可久的诉说,便极不耐烦地斥责王可久:“你听着,诬告是要反坐的。说人犯了死罪,假如不实,诬告者就得杀头!冒名顶替者诬告,更是杀无赦!”

“大人,小人如有假,可以由我妻子九娘作证。”王可久哀求道。当值的司法曹椽也觉得有理,不妨从九娘处取个证,也可以死了这人的心,把他打入牢里也无话可说了。喝令王可久退下,司法曹椽便向府尹大人报告找九娘取证的事。这两位都是杨乾夫使了银子的,深怕对杨乾夫有所不利,都通过不同渠道把消息走给了杨乾夫。

九娘自打认出了王可久,便精神恍惚,不思茶饭,想到投河自尽,又不甘心,恨极了杨乾夫,但又怕他下毒手。为着后能与可久团聚,暂且曲意逢迎这个恶棍。杨乾夫若不是舍不得九娘的如花似玉的身子,他恐怕早就结果了她,再弄几个女人了。如今河南府尹派人要问九娘的口供,假如九娘如实说出,那还了得。于是,他让一位使女穿上九娘衣服头饰,充当九娘。他想,府衙门的人反正不认得九娘是谁。于是,便编造一套话,让那使女记熟,待府衙门的官吏来问日供时,让她以夫人身份说了出来。身为奴婢的女子,怎么敢不从?这样一条伪证就产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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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样一条伪证下,于是,府尹大人草草判了王可久诬告罪,行笞刑,断发配洛阳县边界,服苦役。凶神恶煞般的役卒举起竹鞭,重重地抽打王可久的脊背,直打得鲜血淋漓,皮开肉绽,才扔下鞭子。随后,王可久被衙役押送到洛阳县边界的采石场,在这个苦役所里服苦役。

杨乾夫虽然上下使了钱,保住了他窃取来的家室财富,但是,他再也不能获得九娘的欢心。九娘自打认出王可久,便夜夜梦着他。而身边躺着的却是杨乾夫,怎能不悔恨当初。她有心托人去找王可久,可是杨乾夫不让她走出后堂一步。无奈,九娘只能在烧夜香时默默祈祷王可久平安。残酷而沉重的苦役,进一步摧败了王可久的健康。有一天,他两只眼睛忽然淌血,接着他一双眼睛就瞎了。从此,采石场上多了一个瞎子囚犯。

时光流逝,不觉又是一年,河南府换了新府尹。此公姓崔名基,崔基上任伊始,微服私访三天。在洛阳十字街头,茶楼酒肆,花街柳巷,访问民情风俗。所到之处都听有人议论着一个名字:“王可久。”王可久是何许人也,为啥牵动那么多人的心?崔基在一间小酒馆里要了两碟小菜、一壶老酒,和邻座的老者交谈起来。那老者恰恰是王可久的老街坊,不提则已,一提竟热泪涌流,长长地叹息道:“覆盆难举啊!”接着老者把情况的经过告诉了崔基。

崔基听完后,告辞了老者,回到府衙,连夜调阅有关王可久诬告杨乾夫的案卷。崔大人越看越生气,看遍全部记录,竟没有王可久的街坊邻居的一份供词!真假王可久,让街坊们来认认,不就真相大白了吗?办案的官吏不可能连这个最简单的方法都不懂,这必定是杨乾夫使了大笔贿赂了。又读九娘的供词与王可久的陈述,二者之间也很矛盾。王可久一口咬定,他找到九娘时,九娘也认出了他,只是被杨乾夫暴力阻止,不能交谈。而九娘的供词却不提及。九娘的供词是真是伪,大可怀疑。崔基细细分析案情,感到府衙中涉及此案的官吏不少,必须将主事之人拘禁起来。再者,杨乾夫钱能通神,必须尽快将他捉拿归案,查封其所有家产。王可久处境极危险,要赶紧把他保护起来。崔大人主意已定,便将几位心腹官吏请到室内,命令他们务必在明天用最快速度办成三件大事,不许走漏风声。

次日清晨,崔大人的三位得力心腹,带着府尹的手谕和一干健壮衙役,分头去执行三件公务。不到半个时辰,当初经办案子的三个官吏就被捉拿到案,当他们看到平日作成作福的所在,端坐着平素并不熟悉的府尹,便感到大事不妙,为免受皮肉之苦,痛快地招认了受杨乾夫银两,枉断官司的诸种劣迹。崔大人喝令将他们押入牢狱候封。这一天似乎过得特别慢,崔府尹一直在等候那二位心腹执行公务的消息。

这正是仲夏时节,洛阳一带闷热异常,中午时分,突然乌云密布,雷鸣电闪。恰好这时,一行健壮衙役在崔府尹亲命的官员带领下,骑着高头大马,快速向伊川进发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包围了杨乾夫的宅院。杨乾夫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来头,就被众衙役绑住双手缚在马上,九娘也同时解押上马。衙役们用府衙的封条把大门封了,又命院中使女仆从一行人随马队到洛阳,听候发落。马队抵达河南府衙门,已是子夜时分。府衙门灯火如昼。崔大人端坐堂上,命杨乾夫跪在堂下候审,又命九娘站立堂下。这时,暴雨已过,夜空晴朗如洗,一轮明月挥洒清辉。看热闹的市民在府衙门的广场上,里三层外三层,听候崔大人的明断。

这时,一队人马奔来,人群闪出了一条道来。只见衙史把一位衣服不整、黑瘦黑瘦的瞎子从马上扶下。人们发出了唏嘘声。王可久被引进公堂。

“府尹大人,给小民做主!小民冤枉。小民的的确确是茶商王可久!”王可久跪在堂下,连连叩首。九娘听到王可久的声音,多么熟悉,又是多么生疏。可是,这眼前的王可久却永远也看不清她九娘的模样了。九娘万万没有想到,工可久被折磨成瞎子了。九娘也顾不得那许多礼数,奔到王可久身边,喊一声:“可久,我的夫君,九娘害了你……”王可久用颤抖的手摸着站在他跟前的女人,说道:“你是九娘,你真是九娘?”说罢,两人相向大哭。就是铁石心肠的人,也会为之落泪。

崔府尹一拍惊堂木,喝道:“本府尹重新审理王可久案,在案人等一一从实招来。”于是,连夜录了所有当事人的口供,并王可久街坊多人的证词。府尹判决道:王可久和九娘纯属被害者,杨乾夫霸占的财产,一律归还王可久。杨乾夫诈骗人财,谋人妻室,贿赂官吏,十恶不赦,杀头示众。某司法官吏,贪赃枉法,草营人命,罪大恶极,一并斩首。

判决完毕已是黎明。涌在衡门口的人群听到府尹的公正判决,雀跃欢腾。太阳升起来了。一对苦命的男女,相互搀扶着走出衙门。只是王可久永远也看不见自己的九娘了,太阳、人群、绿树,还有他非常熟悉的茶叶,在他面前全是一片漆黑。可是,他感觉到有无数只手向他伸过来,有许多许多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他心头一阵热,他想,人情、人心,比黄金更珍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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