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八字小孩10岁定根好不好

文/刘春霞山谷里,村民在插秧。他们弯着腰,双腿没在水田里。刚平整出来的田,似乎把天都映黄了。秧苗一行一行地插过去,插了半块田。微风吹过,秧田里的水起了皱。我想起,对呵,昨日是小满,是该插秧了。我给他们拍照,他们觉察到了。给我拍漂亮点啊。清脆、响亮的声音,带着隐隐的笑意从谷底传上来。我笑了。我小时候,

文/刘春霞

山谷里,村民在插秧。他们弯着腰,双腿没在水田里。刚平整出来的田,似乎把天都映黄了。秧苗一行一行地插过去,插了半块田。微风吹过,秧田里的水起了皱。我想起,对呵,昨日是小满,是该插秧了。我给他们拍照,他们觉察到了。给我拍漂亮点啊。清脆、响亮的声音,带着隐隐的笑意从谷底传上来。

我笑了。

我小时候,曾在每个小满后的清晨午后,和大人们一起下到水田插秧。阵阵布谷布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我懂得,青青的秧苗,只要埋进泥土,田水细心地伺候,很快就会定根,然后一门心思地长啊长。

春天,除了帮着大人插秧,我还喜欢脱掉鞋子,赤脚在山里奔跑。水田山谷草丛里都有了我的脚印。我成天和泥土在一起,和庄稼和植物和昆虫和动物在一起。我一生下来就和它们在一起了。我看熟了它们,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发芽开花结果,知道它们什么季节来什么季节去,知道它们的生它们的死。它们一样也看熟了我,知道我的生老病死,知道我和它们一样,来自泥土,又归于泥土,我们在一起生活着。

只是,这样的日子渐离渐远,我再也没有像那样亲近泥土了。今天我是来看花的。在秧田旁边,在另一个山谷里头。白色的红色的紫色的蓝色的绣球,在谷底,在山腰。我爬到谷顶,俯瞰下面,整个山谷全是五彩的蝴蝶了。

我躺下来,贴着温软的泥土。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,泥土里有草腥味。我枕着手,看天。天是淡蓝色,云在天上动,长了脚似的,风吹着我的脸。现在的这一刻,没有了你,没有了他,也没有我了。只有这山谷,只有山谷里的花,山谷里的秧苗,山谷里的风。

风从远方来,是从我的那个山谷来的吧?是的,很久以前,我也有一个自己的山谷。

我一生下来就在山谷里头。当我跑能跳的时候,我就一个人跑遍了整个山谷,我站在山头上,对着对谷底大喊,你是我的,你是我一个人的!山谷也冲着我喊你是我的,你是我一个人的!我很满意,在这里,我们是相互拥有的。

在山谷里,我喜欢把割草的镰刀和背篓扔一边儿,一个人在地上打滚儿,满地滚,衣服上裹满了泥,头发上沾满了草。我看鸟雀飞到天边去,它们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,谁也管不着。曼莎珠华隐在岩石后草丛里坟头边,红得发黑,我摘了它们带回去。奶奶看见说你怎把这花带回来了?“我喜欢我喜欢啊,奶奶。”“不好,这花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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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奶奶去了山的那边。我站在门口就能望见奶奶,她的坟头长了曼莎珠华,长了她说不好的的曼莎珠华,她在那个世界里了。我在这边,我在这个世界里,中间隔一道山谷。

我走遍了山谷的每一个角落,植物翠绿昆虫繁忙,还有两只白鸡捉虫。这不是我的山谷,可我也是喜欢的,就像喜欢我自己的山谷一样。只要是山,我都是喜欢的,爱的。我来自山里,血液里涌动着山里人对山的热爱。我用我的目光去抚摸每一朵绣球,每一棵树,山的每一寸肌肤。我的眼神变得迷离,也被染成五颜六色的了。仿佛,我也变成了一朵花,或者一棵小草,成为山的一部分。

山谷里升腾起水雾,罩住了整个山谷和村庄。我披着暮色走出山谷。这个时候知道了袁隆平院士逝世的消息。我望着雾霭中的秧苗,插秧的人不在了。七八月,秧就该抽稻穗灌浆了吧。9月,又该下到田里去,收割沉甸甸的稻子。煮熟的新米饭香甜软糯,冒着热气,蒸腾着阳光和雨露的味道。

爷爷辈的袁院士说他做了一辈子农民,他是真正的大地之子。他那么爱那一颗颗谷粒,他那么喜欢看每一个我们把肚子吃得饱饱的。如今,他真的走了么?不,我想不是的,他只是想他的妈妈了,回到大地母亲那里去了。而我还会在课本里,在一日三餐的饭桌上,在人间看见他的。

山谷里的风,吹进了我的眼睛,有点痛。耳边突然响起布谷鸟的声音,有点悲伤,有点寂寥。我对自己说,今晚,我要好好地吃一碗大米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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